七夕節,又名乞巧節。東晉葛洪《西京雜記》有“漢彩女常以七月七日穿七孔針於開襟樓,人俱習之”的記載。每逢此節,女子們穿針乞巧,好不熱鬧。《風俗記》中載有:“七夕,牛郎織女當渡河,使鵲為橋。”的浪漫故事。
文人墨客更愛借此為題,頻出佳句。兩情若是久長時,又豈在朝朝暮暮。豈能無意酬烏鵲,惟與蜘蛛乞巧絲。天階夜色涼如水,臥看牽牛織女星。
可見,無論是女子的穿針弄巧還是墨客的淺唱遊吟,作為中國傳統的重要節日——七夕,在人們的生活中有著重要意義。而這天,對中國古代廣大的讀書人而言,也是個重要的節日——魁星誕、曬書節。
魁星誕
“魁星”,是二十八宿之一,道教中主宰文運的神。魁星信仰盛於宋代,是古代讀書人於文昌帝君之外崇信最甚的神。(文昌帝君,元明以後,隨著科舉制度的規模化和制度化,對於文昌帝君的奉祀也逐漸普遍。舊時每年二月初三日為文昌帝君神誕之日,官府和當地文人學士都要到供奉文昌帝君的廟宇奉祀,或吟詩作文,舉行文昌會。)農歷七月七,為魁星誕。
七夕不隻是婦女乞巧,對讀書人來說更重要!
唐宋時,狀元高中,有“魁星點鬥,獨占鰲頭”之譽。宋代人同秘在《癸辛雜識》中就有當時考中狀元,朝廷“送鍍金魁星杯柈(盤)一副”的記載。清代學者顧炎武《日知錄》卷三十二說:“今人所奉魁星,不知始自何年,以奎為文之府,故立廟祀之。乃不能像奎,而改奎為魁。又不能像魁,而取之字形,為鬼舉足而起其鬥。”
蒲松齡《聊齋》也有一篇關於“魁星”的故事:“鄆城張濟宇,臥而未寐,忽見光明滿室。驚視之,一鬼執筆立,若魁星狀。急起拜叩,光亦尋滅。由此自負,以為元魁之先兆也。後竟落拓無成,傢亦雕落,骨肉相繼死,惟生一人存焉。彼魁星者,何以不為福而為禍也?”
可見在古代,讀書人為保佑自己考運亨通,拜魁星成瞭一種民間信仰。
曬書節
關於古人曬書,有一段故事。某日,蘇東坡飯罷,敞著肚皮躺在院落中。他環顧身旁的侍女問:“我肚中何物?”一女說是文章,東坡不以為然。又有一女說是智慧與見識,東坡以為並不恰切。此時被蘇東坡視為知音的王朝雲,說:“學士所曬,是一肚不合時宜”。
所謂的“一肚不合時宜”,王朝雲暗指蘇東坡多次被貶,不容於官場。實際上這個故事,引用瞭一個典故。南朝·宋·劉義慶《世說新語·排調》中有“郝隆七月七日日中仰臥,人問其故,答曰:“我曬書。”郝隆是西晉時期,在大司馬桓溫手下任職,不得重用,農歷七月七,當地有曬衣的習俗,傢貧的郝隆解開衣扣袒胸露腹曬太陽,人們問他是什麼原因?他傲然地回答道自己在曬書。成語“郝隆曬書”源於此。
漢代崔寔《四民月令》中,最早記載瞭七月七日曬經書而不蠹的習俗。明朝陶宗儀有詩《七夕次萬山韻》:“曝書偶忘今朝是,乞巧欣逢此夕臨。”清朝乾隆皇帝有詩道:“正當復七日,……曦朗曝書宜”。
可見,七夕曬書,是很普及的民間習俗。
舊風俗,新風尚
無論是古代讀書人對魁星的崇拜,還是在七夕節曬書,諸多習俗早已在歷史的長河中被人們淡忘。但通過對民族傳統的追尋,讓我們重新找到歷史脈搏。在七夕這天,人們除瞭表達情人之間的愛意之外,親朋好友之間也應多些問候,更或者自己捧起一本好書,拍照“曬”在朋友圈,也別有況味。